“法尔霍,庄稼汉,”监工说,“跑去瞧瞧那个女人……她也许会送命的。”
法尔霍·乌扎依尔朝妻子在苦苦挣扎的那个沟渠望去,摇摇头,恨恨地骂了几声,继续干活。他怒火中烧,怨恨自己的妻子。额上冷汗直冒,汗水从他浓眉下一滴滴淌下来。
“瞧那边,小子,”监工又说,“跑去看一看那女人怎么了。你怎么也想不到的!”
法尔霍·乌扎依尔把锄头扔在一边,往那边跑去。真想一脚接一脚地踢她……这个不中用的女人捣他的鬼,他真受不了。
他在沟渠边停住脚,睁大眼睛向下瞧。古丽沙倒在地上的小路旁。在沾满鲜血的一块破布上,浑身上下一片紫红色的婴儿在伸手伸脚地扭动。一只狼狗正扑在婴儿身上。
他霍地跳下沟渠。狗三脚两步逃开了,舐着血淋淋的嘴。法尔霍·乌扎依尔把围在婴儿脸上的绿翅苍蝇赶走。婴儿闭着眼睛,手脚还在扭动。法尔霍·乌扎依尔打开布来,原来是一个男孩子!
男孩子!
法尔霍一下子变了。他仰望天空,严峻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。他抱起婴儿,从地上捡起血迹斑斑的破布。